虽然以前也难得有个把很有创意的梦,但哪比得起最近这样高频率高质量,不由我寻思起原因来。忍不住要这样想,嗯,不是我,是它在做梦呢--多么爱幻想的孩子啊,嘻嘻嘻。但是,我们要讲科学的话就很没劲,无非多半是:1、现如今体内荷尔蒙大异平常,可能对做梦来讲,作用类似兴奋剂。2、比以往更长时间高质量地致力于不断打盹这项富有意义的工作。
让我醒来后得意不已的梦如下,忘掉是多么可惜啊。
第一个是关于考古的--怎么会是考古呢,这我一直没明白过来。
挖出来一个文物,那文物说起来很傻,样子就跟现在那帮傻老外圣诞节里的挂饰一样,是十分流俗而不值得任何称赞的。比如红彤彤的Santa加麋鹿的大塑料圆盘之类的,就那样,做工粗糙毫无美感。
问题是,它是个几千年前的坑里挖出来了,结果大家都围着它赞叹不已:啊呀,怎么那个时候就有这样的工艺啊,怎么这么了不起啊。。。
这场景说起来挺蠢的。
然后就看起这个文物的细部来,比起它低俗的艺术价值,讲的故事却很有意思。是一个红色的巨高的阁楼,样子象圣诞红袜子,很长,中间通往阁楼的长楼梯用白丝带往复系着,鞋带一样,整个楼就更象一个红靴子什么的。阁楼的窗里有灯火,里面坐着一个智者,长胡子清矍的样子,可能长得有点达芬奇,但具体的人物而言,我基本倾向认为差不多是Stockinger(他头脑真清晰啊,认识到这个世界有这样的好脑瓜负责回答自己的问题是令人欣慰的,当然S上面还有更牛的脑袋瓜,但是,那个抽象级别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他负责回答尘世的疑问。
在红楼底下是个草坪,冬天,绿草上盖着雪,楼门是个高平台,台下立着三个人,他们是提问者。楼顶上的智者S是凯尔特人,这三个是卡特尔人(有这种人么?),是凯尔特的一个远分支,所以文明进展得要差 一点,就只好来提问了。平台很高,每次只能一个人爬上去,上得阁楼。每次谁上去提问,这个规则就比较古怪了,是让疑问最多的最困惑的那个上去,顺便把另两人的问题也带上。结果每次都是同一个人,他很爱思考,结果总是很抓狂。我私下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你不明白得多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啊?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不让一个反复思索而不得解的人去获得指点,比起略困惑的人而言,是更烦恼些。
为了对比说明这个高台之难上,在草坪的前端,也有一小块这样突起的平台,上面有一只白羊在吃草。台下,是另一个羊,它团团围着平台转,却怎么也上不去。
第二个是关于海和水,真是奇幻的美景。
大致是我们不知如何买了一套公寓,在一个奇荒僻的地方,一个奇破烂的楼里。灰仆仆的水泥墙简直要倒下来一样。第一趟过去,破破的房间里空荡荡到处是灰尘。楼不高,倒有个电梯,电梯却非常有个性,我们按了往下,它却来来去去经过了几趟,就是一次也没在我们这层停过。管楼的解释道:它从来是想停哪停哪的,但其实很勤恳的--这也不能怪它,它是觉得楼上的业务比你们要紧多了--上面是几个公司,顾不上你们这样闲逛了。我们站在电梯口,又听那个繁忙的电梯风风火火呼啸而过了几次,内心里惭愧得不行:是啊,我们按这个钮纯粹是添乱啊。就灰溜溜地走下楼去了。
下来之后绕过这些巨破的楼,就看到了想都不敢想的奇景,那边的楼缝里透出一角海水。啊呀呀,是海景啊。跑过去看,那景象真是。。。是一个浅碧色透明的海湾,神奇的是,越靠近岸,海底就越深下去,浅碧色就深邃成一汪看不到底的湛蓝。我站在岸边一边高兴一边害怕:夏天可以游泳。。。但是蓝色见不到底啊。。。一个浪从远处奔涌而来,透明的碧色,顶上载着一层炫目的白冰,这景象啊,梦里我气都透不过来了,脚也挪不开了,就站在深不见底的岸边,害怕地等这个巨浪当面扑过来。然而诡异的是,这浪象果冻一样,沿这边的海岸弧度拐过去,最后直奔海湾的弧顶,这才惊心动魄地碎裂开来,水花四散。
我吃惊得不行,你看,这不合理,物理上不是这样子的啊。
总之这是个诡异的异乡,远处的田野都是水,那些水象庄稼一样一畦一畦,也是碧色透明,高于地面流动着,但不散落下来,所以看上去也象果冻。这些畦垄之接的田埂上长着褐色长长的芦苇穗,在风里烈烈摇摆,苍凉得让人心痛起来。
当地的姑娘在这水墙直接练一种舞蹈一样的动作,类似我们的木兰剑那样的体锻项目,穿着戏台上蚌壳精那样的裙子,水涌来涌去帮助练习。她们很高兴,裙子也一点不湿。
我一点都看不明白,又羞于提问--这在他们看来都平常极了,就跟我们不大能理解那个勤奋的电梯一样。
然后好像是CC开始要找地方度蜜月啥的,当然是CC了,WY已经嫁掉游玩回来了,她要花钱去海南什么的,我非常想推荐说你们不如在那楼里住一阵呢,但是说不出口,这楼,实在太破了,而且,还有那个不听话的电梯。。。
第三,居然是时空。
前面的细节已经不太记得了,大致是有两伙人,我们逃,他们阻截,其中有一次为了脱身,我方留下了八个一模一样的幻形,都是一个长相古怪难看的男子,外加八个一模一样的好看点的女子,围住了对方。一愣神的时候,我们就沿山坡坐滑梯般一溜到底跑了。
底部就到了复活节岛那样的地方,乱石神像散满了草地。有人影跑过,和我们中的那孩子完全一个样子,他追过去,大喊哥哥哥哥,但没追上,回来很是伤心。
乱石堆里有我们此行的目的,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最后原来机关是一个石块,大致石猴头的形状。不知是摩擦还是击打它,就启动了,周围风云转换,一刹那就回到了几千年前,诸如公元-2007之类。
应该还是同一个地点,但我们周围全是皑皑白雪。往侧方向走啊走,终于又看到了同一片草地,那时石像要完整得多,但毫无疑问,就是这里。时空有一点扭曲,所以错开了一点。
在那个史前负时空里,我们看到自己也是在完成这同一个任务,当然我们那时候长得比较像野人,不过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认得出来的。
任务做得很辛苦,也是夺命狂奔,抢了个石头宝贝一路跑过来,那是密钥,急忙把它给我们保护的一个大猩猩吃下去。这个猩猩很重要,它温顺友善,但没有任何防御力。猩猩随后就从头顶取出一个猴头石块来,交给我们。
我们拿着它狂奔往石像群,路上碰巧看到正时空里面的自己正一路赶来,这很要命。那个小孩被看到了,后面那个孩子就追着他喊哥哥,他一直想要个哥哥,然而他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自己。不能回答,因为一回应,时空就破碎了,一切都完了。
终于赶在前面到了石像群,孩子把石猴头藏在不易注意的石堆里,然后我们都混在石像中躺下,时空又一通急速变化,变成了石块。正好此时正时空的人们到达了。
我们捡起这个石猴头,感慨万千,一切都是它:它是时空的粘合点,它是数字零,它是过去,它也是将来!
我就在这句巨牛X的结语里醒过来,震惊得不行,天哪,这话是我想出来的么?
第四,则更荒唐。
似乎是电影,二战吧。一伙兵,都很年轻稚气,白天训练,完成任务什么的,晚上就过着放荡的生活。非常放荡--看,这么放荡,美国片。放荡的合伙对象也很诡异,是一个修道院里的修女(似乎是欧洲战场?)。她们也很年轻,和士兵一样,白天在寺院里做功课,晚上则是另外一回事。战争时期么,一切都有可能。很混乱的局面,小伙子们讨论哪个姑娘最棒,姑娘们回去也嘻笑着,比较各个士兵评级,谁最K。
K是个专用词语,这些年轻士兵都在力争完成K级任务,K任务就是那种很牛X的任务,他们各自开着坦克端着枪在灰扑扑的碎石山头乱转,然而每每K任务最终都转化成一个bull shit,毫无意义,小伙子就在山头吐唾沫骂娘:靠,我的怎么就TMD成不了K任务!总之,哪怕是holy bull shit,也还是shit。真还不如被姑娘们评级为K。
这一段情节十分放肆,然而没有道德评判。正经事都是灰色的混乱的,没有意义的,浪费着青春,倒是放荡本身充满了生的乐趣,让士兵和姑娘都很讨人喜欢。主题和情节是完全颠倒的。
士兵接受训练,其中一个是如何辨识所在地到底是什么地方,教官帖出一个日式高亭子来,说如果远远看到这样的kioso,那就是到了日本小镇啦。(可见是二战,太平洋战场)
结果又一次任务,大家吵吵闹闹地做掉了,又是一个烂东西,什么都没有,最后大家开着装甲车跑,一个满是砂土的陡坡,开不上去,开车的让其它四五个都下去:推车,推车去!大家就吵吵闹闹推着装甲车一路跑。正是年轻胡闹,这一推就跑了无比远的路。
等醒悟过来已经在一个稻田里,大家停下来看是哪。田里的稻谷已经过了采摘期,枯黄色,高过人头。往外看,边上是条小河,河对岸是一水的木窗水阁。大家看着血都凉了,冲到了一个日本村落了。傻头傻脑的胖小伙还不信:瞎说,没看到标志性的kioso啊,哪都没有。其它人臭骂他:MD,你不会看看那些窗子啊!果然,那些窗子,虽然都带着大开大合的古典唐风,但是那些细部,窗格子花纹,处处都透出日本人才有的极致精细。而且,河边的小路上,果然走过了两个日本兵。
靠,没做成K任务,现在一头栽进了G任务!大家很愤怒。
G任务当然是超级牛X,G向来是特殊字母,表示极致,此外还参看卡帕无比好看的《略失焦点》,诺曼底登陆那天代号就是G day。
好吧,已经深陷困境就按训练所说做吧。大家把制服先脱下来埋了。稻田地里的土层上露着一个头顶,这不稀奇,战争时期什么地方莫名其妙有个死人没啥好奇怪的。大家说,挖坑的时候离那脑袋远点,别挖出什么恶心东西来。结果,没弄两下,那个脑袋自己爬出来了,原来是个日本老头自己把自己埋土里睡觉。不用管他为啥这样了,日本人有时候就莫名奇妙的变态,总之他毫无疑问的是个平民。这下大家都害怕起来,怎么办,按训练守则要做什么是很清楚的。这老头已经开始要叽叽咶咶要叫唤起来,大家手抖的不行。以前也执行过任务,但胡乱放个炮开个枪啥的那完全是另一回事,现在成了冷兵器的血腥,实在是非常恶心。几个人手抖得一塌糊涂,只好胡乱在老头太阳穴打了一拳先让他闭嘴。这时更恶心的事发生了,突然跑过来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惊恐地喊着爷爷。
这一段太恶心了,一个士兵掉转身一头埋在土里呕吐起来,或者是看电影时我掉过头觉得要吐,总之,五脏六肺都要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了。
这一段就在真切的呕吐中过掉了。似乎Jean还在写影评,评了情节走向,提到了这段的震撼,然后我打算回复,是的,肠子都要吐出来的感觉。
然后当然是乒乒乓乓的交火场面,当然是要输掉的,仿佛还有个深色皮肤的家伙,不知是印度人还是西亚人,似乎是个叛徒。地上布满了炸药,像排齐的脚灯一样发光爆炸,那个家伙就一路跑过去,结局很不乐观。总之这一伙人要都死在这里了,突然来了个军官说,有一排炸药是有问题的,炸不死人,你们就顺着响声装死混过去吧,条件是,技术上都是死人了,以后去哪儿没有身份。
那个楞胖子又想不通:这怎么行呢,没有身份,没有ID,没有社保,什么都没有,这怎么能活啊?大家立刻群起把他一顿痛扁:闭嘴!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什么都可以。
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老外来,注意,是个地道的金发碧眼的老外,他站在空地上挥着个手雷,义正词严地用地道的中文指责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就想着跑呢?你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没有经历到真正的革命。到中国去吧,那里才是真正的革命,解放全世界!
中国那时候在文革。(这样说来似乎是越战时间才对得上。。。:-|)
总之简直太荒诞了,让人吃惊得不行。看到这里,我慌忙在豆瓣上搜到这个片子,点上看过,评上五星,然后又迅速再点上‘想再看’。
然后大家看着他厌恶地说,你拿着那个手雷是解放不了全世界的,因为是我们造的,大家一努嘴,对佐治亚说,你和他讲解一下这个手雷吧。佐治亚就拿过手雷一揭盖子,里面沙土悉悉嗦嗦落了一地,完全是个废物。这就是我们造的东西。
这个电影就是这样子的。关于为啥是个老外喊口号倒是很清楚原因,因为电视上吃惊地看到一个非洲人和一个洋老外参与主持五一文艺大会,那黑人说的话还行,他们中文一向不错,洋人更进一步,操着用词地道的央视主持之标准恶心套路,形神兼备口齿伶俐地说什么:这次啥啥盛会参加的还有啥啥战线上作杰出贡献的啥啥劳模们。这把我刺激坏了,他们学中文,跑非常有戏上头去唱个字正腔圆的沪剧啥的都很好,结果偏还学了这个。这说明中外无不同,以为老外们必然思路会比较理性靠谱完全是个误会,要么是语言文化不同让我们不容易看出他们多么不靠谱,要么就是他们还没到中国来接受中国影响力激发他们潜在的不靠谱。
这个梦无疑是个巨大的顶峰,太高深了,仰望了一阵子。
但随后立刻我很郁闷,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看看,色情加暴力加血腥,这都是些什么胎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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